2017年2月1日星期三

【小说】《三头门之血墙事件》二十九 季晨风的消失

季爷举起右手招呼后边的兄弟先进老街打头阵,逮住季晨风别让他有缝隙溜走。他们一踏进老街,乱踩的脚不小心踏中了机关的开关,触动了老街内的机关。
顿时,他们所在的所有两旁迅速地放出许多乱箭,当场就把那些兄弟射死在地。地上都是兄弟们被利器所伤,喷出的血,有的趴在地上还奄奄一息,嘴里不知道在喃喃自语着什么,但已经没多余的力气再发出声了。
见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,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,尤其是南宫蝶。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当场死在她的面前,就算她再有本事,再坚强,见到这种场面,精神上一定是崩溃了。
南宫蝶惨叫一声抱头跌坐在地上,眼神不停地放空,眼泪则情不自禁地从眼眶里喷泄而出,泪流不止。
季晨光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,但见到血腥的场面他还是有一定的经验,还不至于像南宫蝶那么的崩溃,不过心理上的打击还是有的。可是他此刻只能故作坚强,因为在身边还有一个正在崩溃的南宫蝶。
季晨光扶起崩溃的南宫蝶,把她的脸靠在他的肩膀上,用手抱住她的后脑勺,轻拍安抚着她。
南宫蝶的身体强烈地发抖着,她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一切。如果说爸爸的死讯是她一生中最心痛的事,那如今所看到的场景就是她这辈子最折磨她的噩梦。
爸爸的死让她连续做了好多天的噩梦,不知道这次的梦魇又能纠缠她多久。
一天?两天?一个星期?一个月?一年?不,是一辈子。
“我说过的,我会撕裂你的伤口在上面撒盐。我忘了告诉你,我还会在你身上划多几道新的伤口。”季晨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趾高气扬地说道。
南宫蝶是害怕了,但她从未后悔过。这是她身为南宫当家的责任,无论再艰难的路她还是要继续走下去,一辈子。
“你闭嘴!”季晨光对季晨风大吼。
他真的受不了如此大改变的哥哥,简直像失了魂的疯子一样,手抓满着利器,只要有人向他袭击,他就会把利器刺向谁。
季晨风见南宫蝶还缩在季晨光的怀里剧烈的颤抖着,一时失去了兴致,把对付目标转到季爷那群人那里。
“爸爸,好久不见。没记错的话,我们应该有半年没见了吧?你看上去苍老了好多,最近很忙吗?对呀,我想也是。”季晨风歪头邪笑,赤裸裸地挑衅在场的每一位。
季爷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被轻视的感觉,不过见刚才惨死在机关里的那些兄弟们,他知道这里头一定不简单。
除了刚才被触发过的机关,这里头可能还隐藏着更多不知名的陷阱,要是草率行事的话,死伤人数一定会有增无减。季爷在江湖上的地位显赫,见识多广,在道上出了名的学富五车满腹经伦,靠的就是混道的经验。
他曾听过一位老者说过,机关有分成两种,一种是只限触动一次就死了,而另一种是可以多次触动的机关。在他们还没摸清楚这机关的属性之前,是绝对不可以再轻举妄动了。
季晨风见季爷也没什么反应,打算继续刺激他老人家的耐性。“您老人家一定是在心想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不中用的儿子吧?”他顿了顿,“那我来反问你好了,在你这群兄弟中,到底有几个是知道我才是季家的大儿子呢?我是您的儿子,跟你的个性自然差不了多少,我也不喜欢被人冷落和被轻视的感觉。”
既然不能前进,季爷只好站在远处与季晨风交谈。 “至少我不会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!” 他低吼着,声音充满着雄性荷尔蒙的磁性。
季晨风听了后一阵狂笑。“你不做伤天害理的事?那些事你还少做吗?就不说你至今杀了多少人,就只说在十年前,你曾经造成的一场火灾,把我妈,也就是你季家唯一的正牌夫人的命给活活埋在了那里!这不叫伤天害理叫什么,难道是为民除害吗?”他说完,眼神里的怒火更是越烧越烈。
季晨光听了他的话后,心里也是一沉。
南宫蝶感受到季晨光心跳加速得厉害,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,看了他一眼。她看到季晨光的眼里也有着细微的火苗,带着一丝愤怒和绝望,还有悲伤。
季晨风没有诋毁季爷,他所说的都是实话。这件事几乎全J市的道上人都知道,而这也是季家上上下下都不愿意去触碰的伤疤。
南宫蝶以前只是听爸爸轻描淡写地说过,那时她只有七岁。某天爸爸参加葬礼回来时,满脸的疲惫与憔悴,好像干了一番大事也一样。
她贴心地为爸爸倒了一杯茶,扑到爸爸的怀里撒娇。那时的她还不懂生离死别之意,只知道爸爸累了,就跟爸爸按摩;爸爸伤心,就抱抱爸爸,安慰他;爸爸生气了,就低头认错说下次再也不敢了;爸爸开心时,就多跟爸爸撒娇。
爸爸说一个老朋友做了一件错事,害得差点家破人亡,如今三个孩子都失去了母亲。五岁就已经失去母亲的南宫蝶清楚的知道失去母亲的感受。那时她还曾想过跟爸爸要求去找那三个孩子,可是之后因为其他事而把事情搁着,久而久之就忘了。现在回想起来,原来说的就是季爷。
季爷被季晨风的话戳中了心里的痛,久久都没接下季晨风的话。如果时间可以倒流,他绝对不会做出当年的选择。
当年他仗着自己年少轻狂,家族的势力又日益剧增,就四处去踢馆,到处去惹是生非,还因此得罪了不少人。
自从娶了L市最大帮派的小姐——季晨风的妈妈后,季家的力量更是像充了气的气球一样庞大起来,而季爷变得越来越骄傲。
气球充得越多的气,炮炸的几率越大,就在某一次他不小心得罪了另一个势力不怎么强大的帮派,他们来复仇,把季府烧了,而那时季晨风、季晨光和季晨曦刚好跟季爷出门郊游,只留下他们的妈妈在家。
回来时,他们看见漫天烟火的天空,屋子被赤红色的火焰淹没。他们的母亲都没来得及逃出来,结果双双都被烧死在屋里。
季晨风的妈妈风光的以“季家少奶奶”之名下葬在季家墓地,而季晨光和季晨曦的妈妈只能葬在十几公里外的民众坟地。季爷本来就不喜欢季晨风的妈妈,当初只因要扩大季家事业才娶了他妈妈的。
因为族谱的事,季爷一直都觉得自己亏待了季晨光和季晨曦的妈妈,所以从小就特别疼爱他们俩而忽略了季晨风。
季晨风从小就很优秀,他自身的光芒早就足以与季爷对抗,只是光芒总是被一条黑布遮住,季爷只看到季晨光和季晨曦的好,总是略过了季晨风。久而久之,在他心里就产生了一股怨气。
而就是这股怨气,导致今天的残局。
季爷无力回应,季晨风也不想听到什么解释。从季爷嘴里说出来的解释终将成为逃避责任的借口。
“你们是走不进来的,这里都铺满了机关。刚才跟南宫蝶打赌输了,她问我怎么安全的打开机关,而我打开了。我遵守了我的承诺,应该可以放我走了吧?”季晨风转身微笑看着南宫蝶。
南宫蝶抿了抿嘴,内心在打什么坏主意。她只是问如何打开,又没要求他这么做,照理来说这应该不算是在她的要求之内。可是如果她这么耍赖又显得太小家子气,所以她必须想个既不那么耍赖又大气的话来附加一个要求。
她想了想,灵机一动。“这里是你的地盘,机关在哪里,有怎样的机关你都了如指掌,你随时都可以走,反而是你困住了我,不是吗?”
季晨风笑了笑,点头。
“那我可以再向你提出两个要求吗?”南宫蝶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她观察季晨风的每一个表情,可是他的演技很厉害,几乎表现得十全十美,一点破绽也不留给南宫蝶。
季晨风早就知道南宫蝶会这么说,再次点头。
“第一,让我和晨光安全地离开这里。第二,告诉我吴皓宇、我干爹和陈阿狗的具体位子。”
“你们要离开这里很简单。我已经被十面埋伏,时间久了我就逃不走了,到时你们自然会安全。至于吴皓宇和陈阿狗,你不是派人去找了吗?你那点小动作我还是察觉到的哦。”季晨风说完,给南宫蝶抛了一个媚眼。
南宫蝶的鸡皮疙瘩颤抖了一下。
季晨风这分明就是在耍赖啊,他根本没有正面回答要求。他不拒绝也没答应,这是什么意思,还是要让他们自己离开这里吗?
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,南宫蝶还是心有余悸。所有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,那些尸体还躺在原地。
“那你是拒绝咯?”南宫蝶咬牙切齿,安耐住无奈的感情。
“哪敢?”季晨风显然又再耍赖了。
他是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,很清楚每个人的表情都代表着什么意思,就算是初次见面的人都可以了如指掌。他知道怎样表现才能掩饰自己,知道对方是否被自己激怒了。
南宫蝶表现得很谨慎,可是还是逃不过季晨风多年累积下来看人的经验。他知道南宫蝶已经忍不住了。
他虽然很想继续玩下去,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,再拖下去,等到季家和南宫家的救兵来临时,他就真的逃不掉了。
距离约定的时间也要到了,剩下半小时。
时间的定义是如果他们没准时找到他,想办法让他说出吴皓宇和陈阿狗还有“杨翔龙”的具体位置,他预先设定好在密室里的机关就会被触动,而机关会慢慢地打开,让他们陷入困境至死。
那会是梯段漫长而又痛苦的过程。
没时间了。
季晨风再搬动身边的花盆。“这里附近的机关已经被我解除,包括吴皓宇那里的,你们可以安全地走了。不过你们绝对不可以往后看,其他人也不可以踏进这里,不然机关又会被揭开,你们会死得比他们还要难看。”
这是什么逻辑,一往后看机关就会被开启?这又是一个镭射还是扫描之类的机关吗,怎么这里处处都市机关啊。
季晨光回复冷静后,拉着南宫蝶照做了。一路上虽然都很想回头望一眼身后的季晨风,但最终还是忍住了。他们到底还是很怕死。
走到街道的尽头,南宫蝶和季晨光都松了一口气,两只十指相扣的手掌心满是汗水和紧抓的红印。
一转头,季晨风跳进店屋消失的洞口里,当在外面的人要冲进去老街时,四周剧烈地震动起来,而建筑物又再次升了起来,挡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季晨风借出去了机关,却没告诉他们吴皓宇、杨翔龙和陈阿狗的具体所在地,而自己也趁着南宫蝶他们离开老街时头溜走了。
这个老街是他一手建造的,所有机关都在他的掌握之内,他简直是这里的核心人物。不管他们怎么十面埋伏,依旧会让他逃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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